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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在某一期間的譯者簡介中,常常這麼介紹自己:



喜歡閱讀,藉由閱讀日文著作,瞭解另一種文化。期許自己忠實扮演好文字媒介的角色,讓更多讀者貼近了解原味的日本。



在日本讀書的時候,只要有時間,就會去逛舊書店。日本人喜歡閱讀(搭電車、地鐵時,幾乎每個人都在看書報雜誌),所以,只要省下一百圓日幣,一瓶果汁的錢,就可以買到一本文庫本的小說了。



所以,當我有機會接觸日本文學的翻譯工作時,當然希望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,把這些小說的精髓、特色充分體現出來。



不過,如果連文字保持「原味」,恐怕無法符合中文讀者的閱讀習慣。



有一次,在看出版社已經出版的書(我翻譯的)後,發現「日文味」很重,頓時覺得很懊惱,覺得如果是現在,這句話我一定會這麼調整,這個字眼要用那個詞彙取代。



這件事,讓我煩惱很久,也同時思考該如何解決。後來,有一次在完成一本書後,還沒來得及重新修稿,就有另一份稿子插了進來。所以,當我重新拿起前一份稿子開始修稿、潤飾時,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。



我發現,雖然對故事情節稍稍有點淡忘(這一點,倒是問題不大,因為原書就在手邊,可以隨時確認),卻可以在比較不受原文影響的情況下,用一個中文讀者的習慣去「挑剔」一本書的翻譯內容。有時候,調整一下句子的前後順序,讀起來就順暢多了。



之後,每當完成一本書,一個月後再修稿、潤稿,就變成了我的習慣(當然,有些插隊的急件不在此列)。



日語的結構和中文不太相同,在一個名詞前,往往有很多修飾。我曾經看過一個「幸福」的名詞,因為,那位作家用一整段的文字在修飾它,到段末才出現那個名詞。如果保持「原汁原味」,中文讀者可能會覺得喘不過氣。所以,我在翻譯的時候,通常會調整一下前後順序,切成幾個比較短的句子。



比方說,如果原文是「一個身穿黑色洋裝、踩著高跟鞋、化著淡妝,手上牽著一個兩歲孩子的少婦迎面走來。」



我通常會翻譯成:



「一個化著淡妝的少婦迎面走來,她身穿黑色洋裝,踩著高跟鞋,手上牽著一個兩歲的孩子。」



或許有人覺得前者的譯法比較好,我沒意見。即使是相同一句話,經過不同人的手,不可能翻譯出一模一樣的句子。現在我這台翻譯機器生產出來的產品,應該都屬於後者(有時候一時疏失,也會有前者的句型出現)。



如果一味接觸日文小說,閱讀習慣也往往會「日文化」。所以,在閒暇之餘看書時,我會盡可能挑一些中文創作的小說或是書籍,平衡一下感覺。如此一來,翻譯出來的內容和用字遣詞,或許就不會那麼「日本味」了。



當然,我比較幸運的是,以前,我有一個挑剔的校稿先生(之所以說以前,是因為這位校稿先生最近工作太忙,沒什麼時間幫我看稿啦)。這位校稿先生完全不哈日,甚至有點排斥(這種日文外行對改善日本腔最有幫助)。曾經幫我修正很多「日式」的文句,然後寫上幾句毒舌評語,我就像工廠的小女工,含著淚水拿回來重新加工……哈哈,不是這樣的啦,這只是宅女的幻想,真正的版本是──當校稿先生認為有蹊蹺的地方,就會用紅筆做一下記號,我在修稿的時候,就會特別注意這些地方。



我沒有讀過翻譯研究所,照理說,沒有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,談什麼翻譯之道。不過,在文字工廠當女工久了,在摸索過程中,累積了一些淺顯心得,真的只是野人獻曝,很希望可以拋磚引玉,可以獲得在網海中臥虎藏龍的高手指點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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