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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是攝影課第一次外拍,二十幾個學員跟著老師浩浩蕩蕩地殺向碧潭。

雖然我喜歡拍照,但對單眼相機是大外行,所以,別人都請教老師一些很專業的問題,我問的卻是基本中的基本──「老師,為什麼我拍出來的畫面都暗暗的?」(其實這個問題正是讓我去參加攝影課的最大動力,因為之前用傻瓜相機拍出來的還沒有問題,用了單眼之後,拍出來的照片好像都陰沉沉的),結果,老師就拿了我的相機試拍了幾張,然後告訴我,應該是室外光線太亮,導致液晶螢幕呈現的畫面比較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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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了半天回到家後,檢視外拍的成果,其中有幾張讓我覺得小滿意,正在得意之際,突然想起其中有兩張拍人物的照片其實是老師拍的!當時,他只是隨手拍了兩張,但無論構圖還是人物的神態都捕捉得很好,那個學員(其中一個學員被臨時抓來當模特兒)好像隨時動起來。

因為老師之前上課時,曾經教我們如何鑑賞照片,我自己也買了好幾本攝影書學習,算是摸到了一點分辨是不是好照片的皮毛。老師拍的那兩張照片中,真的可以感受到被攝物體的生命力,實在太了不起了。

雖然老師也教我們如何構圖,如何捕捉等各種攝影技巧,但即使我們依樣畫葫蘆,應該也沒有辦法拍出和老師一模一樣的作品,因為,照片所呈現的畫面,是很多要素的結合,其中最重要的,就是專業的靈感,那是無法用口頭傳授,必須經過多年,甚至是數十年的摸索和經驗醞釀出來的(後來聽其中一位學員說,老師已經七十多歲啦),才能在作品中表達出那種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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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讓我聯想到其實翻譯也一樣,翻譯中的經驗值也很重要,在不斷翻譯的過程中,翻譯的文字越來越成熟,也更能夠體會一些翻譯理論「原來是在講這件事」。熟能生巧,經手翻譯的作品越多,在很多細節方面的掌握也更加完善。什麼時候該直譯,什麼時候可以意譯?怎樣用中文的文字表達出原文的節奏?……很多經驗都是在翻譯過程中遇到問題後,甚至是遇到挫折後,才逐漸體會到的。

一張照片是老師幾十年功力的結晶,一部翻譯作品也是譯者在翻譯路上跌跌撞撞的心血結晶。要達到那位攝影老師「只要一出手,就知道是高手」的境界不容易,但可以「活到老,學到老」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!真希望有朝一日,我也可以達到這個境界,因為,我對翻譯也充滿熱情啊~~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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